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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所谓流水的营盘铁打的兵,冯延是外地人,被朝廷下放到临颍县做知县。可其他人上到县丞和县尉、下到普通的皂吏更夫,都是本地人,消息就如同风一般吹进了临颍县各大地主老财的耳朵里。
所有人都疯了似的挤往里阳村,五倍价格买地、上田换荒地的事层出不穷。里阳村的村民们人都傻了,有些人立刻就将手中的土地变现,还有些聪明的无论如何都不肯交出赖以生存的土地,还在观望。
所有人都在闹哄哄的往桥梁建址处挤,只有一个人例外。
里阳村的大地主、里正——梁宽。
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,隔壁运昌县知县的妻弟。
梁少爷爹死的早,姐嫁的好,年纪轻轻没吃过什么苦,从生下来就在享福。所以养成了纨绔性子,平日里没少霍霍里阳村和临颍县的百姓。
这次他早早的就从姐夫那里知道了朝廷要在他的地盘上修桥的事,本来他对这事并不怎么感冒。可当他看到全县乡绅都跑到自己家来卖地,甚至不惜赔本也要梭哈时,就觉着事情不简单了。
几顿酒喝下来,他对县衙的政策也了解到了三五分。
可他的反应实在异于常人,并没有想着赶紧跟上时代的浪潮飞上云端,而是做了一个凌晨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决定——
阻挠修建。
里阳村的滩涂地上,太阳穴上插着一朵大红花的梁宽正带着一群手持扁担、锄头、耙子的里阳村民,和张承、凌晨、刘文越率领的保安团、施工队对峙。
“我找风水先生看过了,这片泥地是我们里阳村的文脉!往后我们村的人家里会出很多文曲星,你们在这里修桥,就是在断我们子孙后代的状元路,我们绝不答应!要修,去我们村子的水田里修!”
梁宽义正言辞的说完后,他身后的几十个村民们都义愤填膺的也跟着喊了起来。这怎么行呢?要是真让他们把村子里的文脉挖了,万一自己的孩子考不上状元,做不了大官,那不得亏死。
永远不要低估大周傻逼的数量,很多人只是生活能够自理,并不代表智力正常。当然,也不乏有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居心叵测之辈。
凌晨拦住欲要呵斥他们的张承,对着这帮村民们喊道:“乡亲们~这座桥是朝廷下令修建的,你们在这里阻挠,是犯王法的,会被抓进大牢!至于说文脉,更是无从谈起,咱们县上次出大官,那都是先唐时候的事了,文脉在哪呢?”
此言一出,那些被鼓动的村民纷纷互相交头接耳起来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