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的灯光下，程砚从床上微微撑起身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，随即目光落在椅子上的顾清羽。

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手腕处轻轻摩挲，眉间的忧郁始终没有散去。

一旁柳如烟的呼吸平缓，但身体的曲线却因胸前的纱布显得愈发紧绷，静静躺在沙发上的她睁开双眼时，目光冰冷直刺程砚。

柳如烟的一只手微微颤抖着撑在扶手上，试图站起身，但方一动作便因伤口处的剧烈疼痛顿住。

程砚双手插在衣兜里，带着漫不经心的微笑走近，用一种不急不缓的语调说道：“需要帮忙吗？

还是……继续逞强？”他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些力道。

柳如烟冷冷扫了他一眼，咬紧了唇，一副宁死也不与他合作的模样。

程砚耸耸肩，将手从衣兜中抽出，忽然俯下身，双手轻落在她手臂和腰侧，动作优雅且缓慢，似乎刻意寻找最为恰当的支点扶住她。

柳如烟的身体显然僵了一瞬，她试图扭动，想挣脱他的触碰，然而伤口的痛楚让她不得不咬牙硬撑。

“这里还疼吗？”程砚的声音低缓，不紧不慢，语气里透着一股戏谑的假关切。

他的手指稍稍用力，按住柳如烟腰侧的肌肉，借口搀扶却故意放慢动作，让指尖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压在她身上。

柳如烟低垂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，随后陡然抬头，用一种刀锋般的眼神直视程砚，薄唇开启却没有说出什么，冷漠中夹杂着愤怒。

程砚凑近些，嘴角依旧扬着淡笑，稍微贴近她耳边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冷静点。

敌人面前我们最好相互依赖，否则……谁会再替你挡下暗影阁的追兵？”

柳如烟肩膀轻轻颤了一下，她咬紧了牙，没有回答他，但那藏在眼底的怒意几乎溢出，像刺刀般随时准备出鞘。

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推开程砚，只得硬生生忍下，不表达半分情绪。

房间另一头，顾清羽站起身，目光在程砚和柳如烟之间短暂停留，随后低声道：“追兵马上就到，这里不安全。

我们得制定突围计划。”她的语调沉静，双手交叠的动作透露出一点急迫，手指在衣角上快速滑动，这种难以完全掩藏的焦躁说明局势已经不容拖延。

程砚却没急着回应，只是稍微收回视线，将柳如烟缓缓扶坐到一旁。

他回过头，走近顾清羽，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胸前微微起伏的曲线，笑容多了几分挑逗意味，但语气依旧平淡，“那就快点动身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