绞着汗巾子,“你这话儿我又不信了,谁不知你母亲最疼你的?金山银海素来任你花销的。难不成你薛家如今竟已衰落到连四千银子都拿不出来了?”
秋柔了解薛蟠脾性,改用起激将法来了。
薛蟠一听这话,登时不乐意了,醉眼乜斜地嚷道:“放屁!我家中银库里的金子银子堆得像山一般!今儿我还从银库里抬出了三千两黄橙橙的金子,要送去都中给我妹妹的。”
薛蟠醉中失言,在座的王隆眼底精光乍现,手中折扇“唰”地一收,假作不经意道:“莫非薛兄近日要进京?亲自押送那三千金子与你妹妹?”
薛蟠正仰脖灌酒,闻言“咕咚”咽下,抹着嘴道:“何须我亲自去?由我乳父领几个下人送与我妹妹,过二日与赖兄一同进京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薛蟠忽地一个激灵,眼瞪得溜圆,一把攥住王隆手腕,道:“此事机密,赖兄只知我妈要送两箱土物给我妹妹,不知是两箱黄金的,王兄切莫告诉赖兄才好。”
王隆“啪”地展开折扇,掩住半张脸,笑道:“薛兄多虑了!你我何等交情?”说着凑近耳语,“便是那赖尚荣拿刀架在我脖子上,也休想撬开兄弟这张嘴。”
薛蟠闻言放心了,又想着:“我妈只叫我不许与赖尚荣说的,又没叫我不许与王隆说。嗯,不要紧,不要紧。”
想完,他拍着王隆肩膀:“好兄弟!来,吃酒!”转头又去搂秋柔,“心肝肉儿,待我……”话未说完,忽然“哇”地吐了起来。
王隆忙叫人来收拾,自己却踱到窗前。窗外的秦淮河上画舫流光,映得他眼中明灭不定,嘴角浮起冷笑,指尖轻叩窗棂,不知在想着什么……
……
……
赖大在神京住着豪宅,在江宁竟也有一所大宅院。
赖尚荣在江宁的这些日子,就住在这所大宅院里。
翌日早晨,赖尚荣正在宅中,忽听小厮来报,说是王隆王大爷来访。
赖尚荣忙迎接王隆。
二人叙礼毕,王隆便笑道:“赖兄在江宁这些时日,兄弟还不曾做东,今日特在秦淮河畔德源楼设一席,请赖兄赏光。”
此话让赖尚荣有些诧异了。这些天他多次与薛蟠、王隆、裴泽一起鬼混,虽说几乎都是薛蟠花钱,但他和裴泽也都做过东,王隆却一次都没花钱的。今日王隆却要花钱请他了。
赖尚荣手中茶盏微微一滞,赔笑道:“王兄客气了。是否叫上薛兄、裴兄一同?”
“诶!”王隆摆手,“因赖兄后日便要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