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着他手臂沉沉睡去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凝脂般的面庞,眼尾嫣红未褪,恰似海棠着露。
贾蓉望着系统面板上跃动的数值,将她往怀中又拢了拢。虽贪恋这温柔乡,却更知前路艰险——警幻仙子的谶语,太虚幻境的迷雾,唯有不断积攒实力,方能改写这既定的命数。
荣国府,碧纱橱内烛影摇红,贾政端坐在太师椅上,冷眼看着袭人、晴雯将湖绸长衫、青缎夹袍一一叠好。宝玉垂首立在阶前,绞着丝绦的指尖微微发白。
明日卯正三刻,独自去族学。贾政扣上檀木衣箱,铜锁发出清响,莫要我再吩咐第二遍。
是,父亲。宝玉声音发闷,喉结不安地滚动。
待贾政脚步声远去,他猛地踢翻脚边绣墩,面上青筋暴起:又是贾蓉!凭什么管我?
猩红的嘴唇几乎被咬出血痕:我要找老祖宗!
二爷使不得!晴雯将包裹重重掷在床上,东府族长的命令,便是老太太也驳不得!
她杏眼圆睁,指着满地狼藉:您且想想金钏儿的事,现今谁敢触这霉头?
宝玉跌坐在紫檀榻上,锦缎靠垫被攥得变形:都是些禄蠹!读那劳什子书,不过是求个官做!
他抓散发髻,墨发如瀑垂下:族学里见不到林妹妹、众姐妹,还不如死了干净!
倒有个法子……袭人忽而凑近,压低声音,您前日挨的板子尚未结痂,若说伤口迸裂……
话音未落,宝玉已如得了救命稻草,噗通栽倒在床上,抱着锦被翻滚:哎呦!痛煞我也!快去回老太太,说我起不得床!
晴雯咬着唇别过脸去,见袭人快步出了房门。屋内只余宝玉做作的呻吟,混着帐幔晃动的簌簌声,在雕梁画栋间撞出空洞的回响。
驿馆之中,建奴贝勒戴山斜倚虎皮大椅。却见一个跛足道士忽然踏月而入,灰袍下摆扫过青砖,竟未发出半分声响。
贾蓉乃当世悍将,尔等绝无胜算。道士声如洪钟,震得梁间积尘簌簌而落。
戴山抚着腰间鹿骨弯刀冷笑,鹰目掠过道士残腿:本贝勒十七岁纵横沙场,斩将夺旗如探囊取物,岂容你这瘸子危言耸听!
话音未落,吴二贵、尚刻喜已拔刀出鞘,寒光映得满室森然。
道士却仰天大笑,枯瘦手掌虚空一抓,墙角酒坛竟自行飞起,重重落在戴山案前。坛身朱漆斑驳,隐约可见太虚幻境四字。
放肆!吴二贵刀尖直指道士咽喉。
却见那道人捻诀念咒:争争斗斗不可休,恩怨情仇非我求。命数不改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