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暴雨中的黑色雨衣

救护车的红蓝灯在雨幕中渐远，陈墨的伞骨被风吹得变形，伞面上周杰伦2008巡回演唱会的印花糊成一团紫色墨迹。林砚盯着地上未干的血迹，那形状像极了2025年档案里标注的文物走私第一现场示意图。

林砚，警察说要做笔录。陈墨的笔记本已经被雨水浸透，她慌忙撕下写着黑衣男子画像的那页。林砚注意到她新画的速写里，男子雨衣口袋露出的不是之前看到的MP3维修单，而是半张泛黄的粮票——1934年的沪海道尹公署专用粮票，这种细节不可能出现在2008年的高中生笔下。

你先去，我马上来。林砚将修表工具盒塞进陈墨怀里，转身冲向正在拉警戒线的拆迁楼。手腕的纹路突然发烫，0.6mm的红线像活物般蜷曲，脑海中闪过支离破碎的影像：暴雨中的黑色雨衣、三楼窗台晃动的人影、以及藏在电表箱深处的青铜铃铛。

青苔巷32号的电表箱在狂风中吱呀作响。林砚伸手进去摸索，指尖触到个冰凉的物件——不是虎符碎片，而是枚刻着饕餮纹的青铜铃铛，铃舌处嵌着半张纸条，上面用繁体字写着戌时三刻，勿近危楼。纸张的霉变程度显示，这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东西。

雷声轰鸣中，他听见巷口传来争吵声。三个穿黑色雨衣的男人正围着位拎着红桶的老太太，桶里装着刚从井里打的水，水面映出他们腰间若隐若现的金属器械。林砚认出其中一人是拆迁队的工头，昨天他还在早餐店抱怨拆这破楼能挖到宝似的。

周婶，您儿子的医药费...工头的语气带着威胁，今晚十点前搬离，否则

话未说完，老太太的红桶突然翻倒，水流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血色河流。林砚手腕剧痛，纹路窜至0.7mm，这次的影像清晰得可怕：老太太被推下三楼，黑色雨衣男子在楼下撑开蛇皮袋，伪装成接住坠楼者的假象，而真正的凶器——把带血的扳手，正藏在巷口的垃圾桶里。

等等！林砚冲过去时，工头的手已经搭上老太太的肩膀。老人转头，他看见她鬓角的白发里沾着草屑，和2025年车祸现场照片里的死者特征完全吻合——那场被定性为意外的事故，档案里写着疑似文物走私灭口。

周婶，您孙子喊您回家吃饭。林砚挡在老人身前，故意提高音量。工头的雨衣帽子滑落，露出左耳后豌豆大小的黑痣——这个特征让林砚想起2009年的文物走私通缉令，代号鼹鼠的中间人正是左耳有痣。

小屁孩别多管闲事！另一个雨衣男推搡过来，林砚趁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