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明。
这不是诡辩,是道理。
道理,是对的。
“稷下淳于越!认同公子成蟜白马非马论!”
“慎至也认。”
“子秉啊,你早数十年讲得如此明白,我也不至于此时才认同白马非马。”
“呸!谁和你这个辩者一样,专为论辩而论辩。我亦求道理,不重输赢!”
“鸟之将死,其言也哀。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子秉啊子秉,我知道你在做戏,但道理不会因为你做戏而错。白马非马论,我认同了……”
稷下先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高昂有之,哀怜有之,欢喜有之……
稷下学子们似懂非懂,但先生们都同意了。
他们起哄似的报着姓名,在姓名其后也加上“认同白马非马论”七个大字。
一时之间,整座广场都在沸腾,整个稷下学宫都在震颤。
宫城稷门守门士卒本在打瞌睡,突然被一阵山呼海啸声惊醒。
士卒不慌不忙睁开眼,很是不满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稷下学宫,嘀咕一句:
“这帮学子又发甚狂疾?”
他侧过身,背对稷下学宫,倚在城门甬道,砸吧砸吧嘴,听着噪杂的声音继续入睡。
其动作极为熟练,显然做过了不知多少次。
大约一刻后,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士卒脸上。
打的士卒摔倒在地,怀中抱着的长枪“轱辘轱辘”滚出好远。
“彼其母之!爱睡滚回去睡你母!”田单破口大骂。
他大步流星,在士卒身上狠狠补了一脚。
看到士卒挣扎着起身,枪拿稳,身站直,这才急匆匆地走入稷门,进入齐王宫。
他一边走,一边看着甬道内的士卒,好几个都睡眼惺忪。
一看就是听到他打骂动静,被其他人临时叫醒的。
整个甬道,田单走过的时候一直神情阴郁。
秦国公子的号召力、学问,让他震惊。
齐国士卒的表现,让他有些绝望。
但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,最紧要的是齐国太后,后太后,病重垂危!
走出甬道,田单立刻钻上驷马高车。
车厢内。
他双手捂着一整张面孔,哀声从指头缝隙间钻出:
“秦公子成蟜八岁能治学,如此作为,尚不能为秦太子,秦国要强大到什么样呢?
“久不经战乱,连临淄的士卒都懈怠至此,齐国哪里还能打仗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