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孔斌亦认!吾只认公子成蟜之白马非马!不认公孙龙子之白马非马!”
孔斌声音过半,有声随其一同响亮:
“布衣邓陵学,认同公子成蟜白马非马论!”
齐墨巨子相夫习不悦地看了一眼邓陵学,撇了撇嘴,小声自语:
“拙劣的造势。
“但……此子说的道理是对的。
“形、名,原来如此……先前都被子秉带偏了。
“唉,怪不得我辩不过他。
“他掌握了虚实之辩,我以为我也掌握。
“其实,我在今日之前,只掌握实辩啊。
“白马非马论……我也认同啊。”
以善辩著称的齐墨巨子相夫习仰起头,冲天高呼:
“稷下相夫习,认同白马非马论!”
稷下先生们互相对视,皆微微颔首。
之前公子成蟜单独解释白马非马论,他们以为是和公孙龙一样的诡辩。
之后公子成蟜和公孙龙讨论形名之学,话越说越多,理越辩越明。
这不是诡辩,是道理。
道理,是对的。
“稷下淳于越!认同公子成蟜白马非马论!”
“慎至也认。”
“子秉啊,你早数十年讲得如此明白,我也不至于此时才认同白马非马。”
“呸!谁和你这个辩者一样,专为论辩而论辩。我亦求道理,不重输赢!”
“鸟之将死,其言也哀。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。子秉啊子秉,我知道你在做戏,但道理不会因为你做戏而错。白马非马论,我认同了……”
稷下先生们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高昂有之,哀怜有之,欢喜有之……
稷下学子们似懂非懂,但先生们都同意了。
他们起哄似的报着姓名,在姓名其后也加上“认同白马非马论”七个大字。
一时之间,整座广场都在沸腾,整个稷下学宫都在震颤。
宫城稷门守门士卒本在打瞌睡,突然被一阵山呼海啸声惊醒。
士卒不慌不忙睁开眼,很是不满地望了一眼旁边的稷下学宫,嘀咕一句:
“这帮学子又发甚狂疾?”
他侧过身,背对稷下学宫,倚在城门甬道,砸吧砸吧嘴,听着噪杂的声音继续入睡。
其动作极为熟练,显然做过了不知多少次。
大约一刻后,一巴掌重重扇在了士卒脸上。
打的士卒摔倒在地,怀中抱着的长枪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