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大兴儒学,因此稷下学宫儒生甚多。
与儒学相比,其他一切学派都要稍稍靠后站。
慎子学派就属于站的最靠后的,也就比不论政的公孙学派要靠前一些。
法治、人治的矛盾,堪比墨学、儒学的矛盾。
这二者自诞生以来,就难以调和。
慎至在面刺宫说过十七次法治,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同意其想法。
老将田单砸吧砸吧嘴,富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少年。
及至少年察觉有异,回头对视的时候。
老将的视线早就挪开,放在了另一位子的身上,笑着说道:
“单观鲁仲连子神情有异,当是有话想说。”
稷下先生鲁仲连浅笑,颔首:
“既然相邦点到了我的头上,那我便也言说几句,我以为……”
两个多时辰后。
嬴成蟜的腿麻木了,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。
自从他发明了椅子以后,这还是第一次跪了这么长时间。
[有椅子不坐,非要坐席。]
[这不是没苦硬吃,自己找罪受吗?]
[真是折磨人啊!]
少年内心吐槽,最后看了一眼那扇刻画着火牛阵的大屏风,跟着诸子离开了面刺宫。
齐国确实尊重稷下先生。
淳于越也确实在齐国地位特殊。
因为齐国当下,行的就是儒术。
少年在呼的搀扶下,抓着车轼,进入马车。
待车帘放下,他微微摇头,自言自语:
“我险些忘了。
“这世上除了鲁国,齐国也是行儒的。
“齐鲁大地啊……怪不得……”
面刺宫内。
田单捶打着两条快要失去知觉的腿,走到了屏风的后面。
一张以火红绢铺就的大床上,仰躺着一个盖着金色锦被的老妪。
老妪气色衰败。
出气多,进气少,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貌美。
齐国太后,后太后。
“太后,论政已毕。”田单俯身,轻声说道。
后太后有气无力地“嗯”了一声,艰难抬起手,想要招呼田单近前。
田单不待后太后做出手势,就快步走了过去。
因为急切,以致于他忘记了他正坐了两个多时辰,腿还没恢复好。
他一下子摔在了地上,膝盖先落地。
一瞬间,膝盖传来的剧痛让他脑门开始冒汗,面色由红润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