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拿了一把锤子,一锤子就砸烂了这所谓极致精巧的玉连环。
“孤如今虽命不久矣,但拿锤子的力气还是有的。”
后太后睁开双眼,沉声道:
“择一女与其定亲,将书寄往秦国,看秦国应对。
“若是秦有图谋我齐国之心,遣此子意欲扰乱我大齐安定,孤便要二次落锤了!”
田单闻言,欲言又止。
后太后又闭上双目,声音越发微弱:
“孤如今清醒时间不多,相邦有话就快说。
“再藏着掖着,就要对着孤的坟墓说话了。”
田单鼻子发酸,哀声道:
“太后啊,你现在还有力气挥锤。
“但齐国现如今,没有可以打仗的士卒了啊。
“就算秦国真有不善之心,也不能杀这竖子啊。
“太后难道忘记了燕国囚禁此子的下场吗?”
后太后眉头微皱,许久无声,似乎是昏睡了过去。
老将默默等着,膝盖上的剧痛让他每一息都在承受巨大痛苦。
他不言。
他的人,哪里有齐国重要呢?
不知多久,后太后闭目说道:
“孤知道了,你先去择女,与那竖子定亲。
“随后派遣使者将定亲文书送到秦国,孤还是要先看看,秦君如何处置。
“到时挥锤与否,孤自有定夺。”
田单颔首,因为疼痛而生成的汗水滴在了后太后的脸上。
老将没有注意到,沉声道:
“唯。”
说完,老将拖着伤腿就要走。
刚刚转身,就听到身后一声急呼:
“田单!”
老将回首一看。
后太后手摸着脸,睁开双目,正在注视着他。
老将不知道还有何事,疑惑应声:
“老臣在。”
后太后招手,在宫女搀扶下艰难起身。
喘着大气,在田单担忧的眼神中坐了起来。
后太后望着田单站立不直,颤抖的左腿,声音也颤抖了:
“孤知道你摔了。
“但不知,你这一摔,伤得这般重……”
田单洒脱一笑。
他曾戎马倥(kong三声)偬(zong三声),驱燕复齐,为赵攻燕。
也大起大落。
一人复齐之后,他威势大涨,请回公子法章为王,是为齐襄王。
而他,则是齐襄王之下的第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