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成蟜思考不过片刻,就有了答案。
以燕国当前状况,该有一个贤明的太子,稳定国家。
他正要张口说话,答应下来。
话到嘴边心血来潮,心头有一阵异样的感觉。
他凝眉闭口,望着燕王喜的面孔。
观察的同时,在心中去寻找这一丝不安。
燕王喜和他记忆中一样,虽然看上去谦逊求贤,但眼底深处却深埋着狂妄自大。
燕国这个国家,从燕昭王之后,就没有出现过一个能打的君王。
越看,嬴成蟜越看不上燕王喜。
熟悉的傲慢情绪在内心中滋生,嬴成蟜低垂眼睑,警告自己戒焦戒躁,不要被情绪左右。
“相邦。”燕王喜的声音似乎带有一丝讨好:“你初来燕时,犬子燕丹可是待相邦甚好啊。”
相邦两个字钻入嬴成蟜耳中,瞬间击中了那丝怎么找都找不到的不安。
嬴成蟜身子哆嗦了一下,眼眸睁大。
他现在有多重身份。
燕、赵、韩、魏四个国家的相邦,楚国的令尹,齐国的上卿,秦国的长安君,秦王的儿子,天下闻名的君子……
从血缘上讲,他跟秦国关系最为密切,理应在秦国有极大话语权。
但实则不是。
从他合纵五国迫秦开始,他就不应该能在秦国有任何的话语权。
燕王喜或许是真心想要接回太子,但也或许是在有意轻击嬴成蟜的金身……
嬴成蟜抬起脑袋,惊愕地望着燕王喜。
不知道是自己把燕王喜想简单了,还是自己把燕王喜想复杂了。
但无论如何,小心总是没大错的。
他现在身上最大的价值,就是这身金身。
他不应该行不符合君子的事,不应该做不符合人设的行为。
比如,答应释放燕太子丹……
“燕王所言,小子无能为力啊。”嬴成蟜一脸无奈:“此事,当要问询秦王才可啊。”
燕王喜心中对剧辛的最后一丝怀疑去掉,现下彻底相信了嬴成蟜的作保:
“是寡人孟浪了。”
鞠武心中复杂。
以太傅之身,行相邦之事的他,对燕王喜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任何人。
一听燕王喜问询太子,就知道燕王喜还在试探。
燕王喜不生大病,不会接回太子的。
鞠武低着头,看着老将剧辛在宫中地面留下的痕迹。
好消息,王上很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