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三六九等,就是在将圣人与百姓分割开。
“这种人为就和礼仪一样,都是帝王为了控制民的手段罢了。
“而庄子提出的绝圣弃智,不是说要杀死圣人。
“而是要消除圣人所带来的差异,摒弃那些后天人为制造的看似智慧的言论。
“以道观之,万物同一。
“所谓的高低贵贱,都是人为之分。
“当天下都明白齐物我、齐是非、齐生死、齐贵贱这个道理。
“都能够达到‘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为一’的境界,那这不就是大德之世了吗?
“这怎么就能说是避世呢?”
嬴成蟜扯动嘴角:
“庄子之学到底是治世还是避世,我们稍候再说。
“此刻,我姑且认为先生说的都对,庄子之学是一门治世学问。
“那我请问。”
少年身子微微挺起身子:
“先生请辞,离开稷下学宫,学庄子一样隐居山林,难道要给蛇虫鼠蚁、虎豹豺狼讲述如何治世吗?
“既然先生说世人皆学庄子之学,皆懂得其中道理,天下就能大治。
“那从前的庄子、现在的先生。
“不应该周游列国,大肆宣讲,为了让天下人都知道顺从自然,摒弃人为而努力吗?”
魏牟拄着桌案的双臂颤抖,怒火一点点回落。
这回,轮到魏牟沉默了。
这沉默不是默认,是无言以对。
呼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主君,希望主君能够停止言语。
嬴成蟜不停止:
“我们现在再来说说庄子之言是治世,还是避世。
“论庄子学说,我是论不过先生的。
“我不从庄子学说本身论,而从庄子生平而论。
“呼。”
嬴成蟜看着门客,不容拒绝地道:
“将我书房中记载庄子生平的书拿过来。”
善于呼喊的呼低低地应了一声“唯”,走去找书,磨磨蹭蹭的。
呼离开后,魏牟嗓音沙哑:
“为什么嬴子的书房会有记载庄子生平的书。”
嬴成蟜想着那位临死之前洞察意行周天,可能绕了地球一周的老者,怔怔出言:
“那不是我的书,是邹子的书。
“邹子不只搜集了庄子一人之生平,而是搜集了诸子所有人的生平。
“邹子学问,看似避世不治世。
“其人一生未出世,一生为找治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