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,双眼朦胧地抬起脑袋:
“君侯,喝啊!”
不等嬴成蟜回话,他好似无意低头,视线正对那一盘独在嬴成蟜身前桌案上有的千金马肝。
眼睛一亮。
“八百金的菜,谊还没食过!”赵谊舌头舔舐嘴边,吸溜了一口口水:“长安君不食,谊来食!谊来食哈哈哈哈!”
带着酒气的唾沫星子飞溅。
笑声未尽,他已是向那一盘千里马肝伸出了手,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的手指屈成难看的鸡爪形状。
那副模样,就像是在街道上争抢饭食的卑贱乞儿。
烛火在瓷盘边缘折射出冷光,映出嬴成蟜似笑非笑的面容。
在赵谊鸡爪距离千里马肝仅剩三寸时,嬴成蟜出手了。
广袖翻卷如白鹤惊飞。
抽手如电,探抓如雷。
少年猛的抓住赵谊手腕,青玉扳指与腕骨相撞发出闷响。
指节因用力泛起青白,反作用力硌的少年五指关节生疼。
这一下,少年用了全力。
在突如其来的变故上,在身体要在这变故上自然做出剧烈的本能反应时。
一直伪装的心志坚定之人会为了伪装不露破绽,本能地压下身体产生的本能反应。
万事如阴阳,有利亦有弊——这是邹子教给嬴成蟜的道理。
赵谊眉头霎时紧皱一下,一直笼罩在其身上的醉意在一瞬间消失,仿若从未出现!
他下意识看向少年双眸,瞳孔里映出跳动的烛焰,烛焰中是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醉意重新笼罩赵谊,来的就像去的那般快。
这位赵国前太子嘴角大咧,龇牙咧嘴地痛呼着赵国乡村俚语,用力抖着手腕。
嬴成蟜死死抓住其手腕,不让赵谊离去。
“春平侯。”少年低头小声笑问,唇角弧度完美如丈量:“才开始痛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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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软关切语调,裹着彻骨寒意。
赵谊手腕震颤频率一瞬提升至极点,抖动幅度却降至毫末之间。
被冻了一个激灵后。
赵谊栽倒在地,捂着手腕满地打滚,连连呼痛。
[此子虽称子,却绝非白马所言不通政事,只知穷经著书之人!]
赵谊左滚右滚,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时隐时现的少年。
场间热烈气氛一窒。
侍者埋首低头闭眼,祈祷主人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。
宾客或坐或站,或举樽或拾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