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身上心思却不在。
赵太后的倾力维护在他意料之外,秦王政的举动倒在他意料之中了。
他想过这种事,但真发生了他还是不适应。
这把秦剑可是开过锋的,是真的能杀人的。
不要只看嬴成蟜抛出秦剑没刺中,要看嬴成蟜抛出秦剑这个动作本身。
向王上发起攻击,这本来就是死罪。
吕相要是敢这么做,秦王政可直接斩杀吕不韦收回大权,老秦贵族、外来人都不会有一点异议。
“你们这对母子啊,没一个让我省心的。”嬴成蟜苦笑。
若说之前少年见秦王政是后世人见迷人的老祖宗,那现在就真是有那么几分弟见兄了。
相里腹微微躬身道了句“拜见王上”,谁说墨学不尊王?
邓陵学微微弯腰站在嬴成蟜身边,怎么轻松怎么站,大为不敬地上上下下打量秦王政,墨学就是不尊王!
秦王政都没搭理。
虽然某竖子说话没大没小,但事情还真就是这么个事情。
“你下次做事多想想,别这么冲动。”嬴成蟜埋怨,他的计划全被打乱了:“你走过来倒是容易。”
“寡人没冲动。”秦王政认真说道。
人群中的韩非静静地看着兄弟叙话,一脸羡慕。
若是韩王能相信他这个兄弟,韩国何至于走至死地。
疲秦计划成功了,秦国因为要治水这几年发展停滞,韩国在这宝贵的几年做了什么呢?
没有取士,没有练兵,没有农耕。
韩王只是一味地玩弄权术,将从前稳坐相位的张家从顶尖世家打压到一流世家末。
韩国就那么大,权力就那么些。
螺狮壳里做道场听起来很炫酷,但内里修饰的再如何豪华也仍然不改是个一踩就碎的螺蛳壳的本质。
正如其妹姬夭夭所说。
只知弱他,不思强己,韩国已亡。
“族兄有来秦国的意愿了吗?”姬夭夭轻声问道。
韩非摇摇头。
秦国再好,秦王再有担当,终不是他的国家。
姬夭夭颔首:
“既然如此,夭夭也不勉强,夭夭给族兄指一条救韩之路如何?”
韩非转首,默默地看着族妹,面上毫无激动之色。
“看来族兄也早就想到了,倒是夭夭多嘴了。”姬夭夭笑的温柔:“夭夭是做不到了,但是族兄或许可以呢。”
两个韩人长久对视。
姬夭夭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