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兄眼中看到怀疑,看到心痛。
女申不害移开视线,看向韩国方向:
“这条路或许不是生路,但不走一定是死路。不管夭夭怀的是什么心思,族兄不想韩国亡就没得选,不是吗?”
韩非颓然垂首:
“是。”
姬夭夭唇角翘起,美不胜收,若一朵灼灼其华的桃花。
她此生已经用过两个阳谋。
一是献城予赵,引发长平之战。
二是郑国入秦治水,治不好就是劳民伤财的疲秦大计,治好了就是提高秦国生产力为秦打仗提供最重要的保障。
现在,她对族兄韩非用了第三个阳谋,不知又会引发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第六个院落内。
白凡抓着木梯子,在两个侄子的搀扶下艰难爬上高墙。正值壮年的他却像是风中残烛,随时可能一命呜呼。
发丝为凉嗖嗖的夜风吹的肆意乱舞,像是生命力顽强的野草。
白凡看到了禁卫,看到了这些禁卫着装不同,这意味着两种禁卫都出来了——宫门屯卫兵和宫殿掖门户的郎官。
密密麻麻,一眼望去至少不下千余人。
前排的明火执仗,皆披甲胄,看上去就满满的安全感。
禁卫不能出王宫。
尤其是郎官,宫门屯卫兵还能在宫门外转悠转悠。
这么多郎官在此,不是两位太后就是王上亲临。
死里逃生的白凡喜出望外,刚要叫家人打开院门迎王师。
又是一阵冷风吹过,吹的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,猛然想起来为了某竖子要一箭射死孟家主的赵太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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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那个疯妇……白凡冷颤打个没完没了,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。
他扒着墙头,声嘶力竭地喊着:
“王上!王上!救命啊!这竖子要杀我家满门啊!”
他不确定是不是秦王政,喊过之后就知道是不是了。
他双目梭巡,希冀能听到王上近臣赵高或者华阳太后心腹芈阳的声音。
墨者和禁卫泾渭分明,中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曲线。
白凡眼睛一直在禁卫队伍中找,根本没往嬴成蟜身边看。
他但凡眼睛稍稍挪一点,就能看到秦王政就站在要杀他满门的竖子身边。
“这下怎么搞。”嬴成蟜叹气。
复叹气,再叹气,空中白气不断:
“我本想以谋反之名除了白家,然后逃亡齐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