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坐在草席上,正襟危坐,语气低沉:
“仲父以为今日还是昨日乎?”
昨日你可以这么对孤,今日你怎么敢!
“都一样。”吕不韦放下竹简:“一直都一样。”第2/2页)
好、坏,人都是要放的。
无关个人情感,只关国家利益。
他的弟弟在细节方面做得尤其好,总是会见缝插针,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的人、物。
就是大节有亏。
秦王政现在回想弟弟强攻白家,都觉得只有发狂疾的人才能做出来这破事!
他信步踏上相邦府的台阶,在排成两列的禁军中间走过。
他观察着相邦府,像是第一次来一样。
其实也差不多。
相邦府在大年初一就被他弟弟砸了一遍,现在的相邦府是重建的,他还真的没有来过。
来相邦府作甚?
给仲父问好吗?
让仲父羞辱吗?
秦王政眯着眼,越走心情越好。
他在相邦府重建后头一次来到他的仲父地盘,就是收回权力。
集权!
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格外清晰,秦王政的每一步都踏在在场所有人紧绷的心弦上。
相邦府新漆的立柱,好像还散发着淡淡的桐油味。重建的屋檐下,崭新的铜铃在寒风中沉默不语。
秦王政的目光扫过每一处角落,连石板缝隙中新生的苔藓都不放过,却没有发现预想中的打斗痕迹。
没有发现太过剧烈的打斗痕迹,就意味着王龁攻占的时候没有遇到太过剧烈的反抗。
他心中的疑虑和欢喜这个感情一样,渐渐浓郁。
他确信,他没发现打斗痕迹绝对不是因为夜色昏暗——两列禁军每一个人都高举火把,把相邦府照的比白昼还明亮。
秦王政脚步放慢,观察越发仔细。
然而,他甚至没有在相邦府的地面上看到太多血迹。
他大胆猜测。
或许王龁不是没有遇到过像样的抵抗,而是没有遇到过抵抗。
一念及此,秦王政脚步加快。
他迫切希望见到自己的仲父,国家的相邦。
杨端和跟着脚步加快。
战将其实有些不了解,为什么他在和王上说吕相请王上进来,王上就真的亲自来见吕相了呢?
应该让吕相出去见王上啊,王上最开始就是这个命令。
战将脑子里想着,也没太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