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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萧举人(2 / 3)

冰镇过的羊乳竟无半点腥膻,岩茶的涩与饴糖的甘在舌尖缠绵,珍珠弹牙似嚼着云絮。她失态地仰头饮尽,护甲在盏沿刮出脆响。

沈钧钰见状,咽了咽口水,也端起眼前的奶茶猛灌一口:“妙哉!这可比醉仙楼的冰酪强百倍!”

沈文渊捻着胡须咂摸:“这手艺,若在朱雀大街开间茶铺岂不是大受欢迎...”

“一两银子一盏可值?”沈嘉岁晃着空盏。

“啊?太便宜了!”老侯爷霍然起身,“宫宴用的冰碗都要五两!至少得卖个六两!”

沈嘉岁噗嗤笑了。

老爷子挺可爱的说。

吃过晚饭。

暮色漫过永定侯府门前的石狮子,沈文渊疾步跨出门槛,玄色锦袍被晚风掀起一角。

晁氏月白襦裙缀着银线茉莉,在暮霭中如幽魂般飘近。

“侯爷...”晁氏屈膝时露出腕间淤青,“榆钱巷的冰量怎么削减了...”

沈文渊倒退半步撞上门柱。

这淤青他认得——上回晁氏“失足”跌进他怀里时,他情急之下抓的。

此刻女儿“开源节流”的话在眼前晃过,他只犹豫了一瞬,忽然扬声:“来人!送晁夫人去库房取冰!”

管家捧着账簿现身:“侯爷,库房存冰仅余三成,大小姐吩咐过...”

“取!”沈文渊瞥见角门处闪过的藕荷色裙角,“按旧例双倍取给晁夫人!”

晁氏垂首掩住得意之色,缀珍珠的绣鞋却突然打滑。

沈嘉岁稳稳扶住她胳膊:“父亲糊涂,库房钥匙在我这儿呢。”她指尖划过晁氏淤青,“天热易化脓,该涂些白玉膏。”

沈钧钰抱臂倚着门框:“白玉膏二十两一盒,晁夫人要几盒?”

晁氏落荒而逃。

沈嘉岁回到书房翻着茶楼账册。

算盘珠撞出脆响:“西街茶楼月亏百两,父亲还要白送冰?”

“错了错了。”沈文渊抹着汗溜进书房,却见案头摆着盏珍珠酪。羊乳凝在盏壁,像极了女儿五岁那年打翻的牛乳羹。

他仰头灌下冷茶,喉间泛起陌生的酸涩。

……

晨光漫过库房铜锁,沈嘉岁指尖在算盘珠上疾走。

账册摊在案头,朱砂圈出“茶楼亏空”四个字。

“现银三千两。”她将银裸子推给沈德全,“订五百个竹筒杯,杯身烙‘沈’字。”

羊皮舆图在京郊马场画圈,“按五百文一升收羊乳,先订半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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