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妈将盆里的鱼翻了一面,和了和汁水,准备把码料时间再延长五分钟。
用料酒、豉油、姜葱、生抽、胡椒等先将鱼腌制半小时,再上热锅蒸制,不仅能使其更入味,还最大限度保留了鱼肉本初的鲜嫩。就河鲜而言,这种烹饪方法是最简单也是最难的,关键点在于火候的把握。
贺占霆最爱这道菜,邱妈也视其为拿手绝活,从无失手。不过今日她没多少信心,主家出了这么大的事,贺占霆气得卧了床,再好的美味恐怕也无法改变家里的低沉气压。
她洗了手,静候腌制完成,忽听见门廊处有响动,猜想是秦洛回来了。作为管家,替主子卖命是秦洛的本分,尤其在这个节骨眼上,四处游走疏通关系,争取把女主人捞出来,是迫在眉睫的第一要务。
她擦擦手走出去,却发现进门的不是秦洛,而是另一位在大门外负责守卫的家仆,绰号坤仔。
坤仔的行为显然莽撞,她立马叉腰怒斥:“谁让你进来的,吃豹子胆了!”
坤仔顿时满面通红,手足无措:“邱婶,我,我来送东西。”
“什么东西?”她问,用类似主人的语气。
“老爷的信。”坤仔将一封信递上,腋下早已出了汗。
“不懂规矩,信件包裹放外面就行,谁让你送进来的。”邱妈不乐意的接过信,看都没看便放在鞋柜上,随即推开门,“快出去,待会儿让老爷看见,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贺府的主人翁就那么几位,搬走一个,失联一个,被捕一个,只剩贺占霆一人。但这里的家丁仆人却多达几十号,遵循着森严的等级,严苛的规矩,高低悬殊分明。像秦洛、邱妈这种贴身入室的算头等,收入地位与其他人大相径庭。而大门外负责哨守保卫的则是末等,一般情况下是不允许进入室内的。
坤仔被推搡到门外,邱妈正欲关门,听他嘱咐道:“好……好像是少爷来的信。”
邱妈的心咯噔一下,回头看看那封鞋柜上的信。
“少爷……你怎么知道是少爷来的信?”
“送信的说是受少爷差遣,还叮嘱务必亲手交到老爷手里。”
“人呢?”
“已经走了。”
“认识吗?”
“没见过,但跟少爷一样,一看就是有钱人……”
年轻人说话不分场合,这让邱妈有些看不惯,她拱拱眉头将嘴角一撇:“知道了,老爷睡着呢,回头给他。”接着,不等对方再说一句便关上房门。
在贺家做了十几年厨娘,她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