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小凤:“我从来没借给和尚钱,因为我知道他们是不会还的。”
胜通道:“胜家门上下,都欠了陆大侠一笔重债。六年前,本门上下共十—人,全都败在霍天青手里,满门都被逐出关中,从此父母离散,兄弟飘零。在下也被迫入了空门,虽然有雪耻之心,怎奈霍天青武功高强,在下也自知复仇无望。”
安邑恍然,这人以为陆小凤杀了仇人。所以要来报恩。
陆小凤只有苦笑,霍天青并不是死在他手上的。独孤一鹤和苏少英也不是。但别人却偏偏都要将这笔账算在他身上,有仇的来复仇,有思的来报恩。
胜通没给他解释的机会,便抢着道:“无论如何,若非陆大侠仗义出头,霍天青今日绝不会死。”
说完,他从怀里拿出个包扎很好的油布包,双手奉上,陆小凤只有接过来。
令他想不到的是,这油布包裹包着的,竟是一条上面染着斑斑血迹,还带着黄脓的白布带。
胜通神情更慎重,压低了声音,道:“这布带是叶孤城身上解下来的。”
陆小凤的眼睛立刻亮了。
陆小凤长长吐出了口气,现在他总算已想通了两件他本来想不通的事。
叶孤城既不爱赏花,也不近女色的叶孤城,要美女中前面以鲜花铺路,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身上伤口中发出的脓血恶臭。
自己在城里找不到他,只因为他根本没有在客栈中落足,却投入了荒郊中的一个破庙里。
这当真是一个报恩的好东西。
比黄金还要金贵。
“如果这消息散发出去,估计整个武林都会大为震荡。”陆小凤看着手中这块恶心的布条,心里别提有多爽了。
叶孤城受了如此重伤,他最好的朋友西门吹雪必胜。
郁郁寡欢的李燕北听到这消息,一定会跑到那姓杜的面前开怀畅饮,指不定还会请整个京城的人吃他三天三夜的流水席。
“你的庙在哪里?”看着和尚皱眉,安邑宝剑出鞘,寒光一闪,一道剑气扫过了和尚的眉毛,将他的一边眉毛给剃了个精光,“好了,我并不是不相信你,但却实在想去看看他。我也是个用剑的,而且好像用得还不错。”
…………
屋子里潮湿而阴暗,地方并不十分窄小,却只有一床、一桌、一凳,更显得四壁萧然,空洞寂寞,也衬得那一盏孤灯更昏黄黯淡。壁上的积尘未除,屋面上结着蛛网,孤灯旁残破的经卷,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。
他本来久已习惯寂寞。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