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他这样的剑士,本就注定了要与人世隔绝的,正像是个苦行的僧人一样,尘世间的一切欢乐,他都无缘享受。
因为“道”是一定要在寂莫和困苦中才能解悟的。
剑道也—样。
没有家,没有朋友,没有妻子,没有儿女,什么亲人都没有。
在他这一生中,寂寞本就是他唯一的伴侣。
但他却还是无法忍受这种可怕的凄凉和冷落。因为他以前过的日子虽孤独。却充满了尊荣和光彩。
风从窗外吹进来,残破的窗户响声如落叶,屋子还是带着种连风都吹不散的恶臭。
剑就在桌上。他一反手,已握住了剑柄,他的反应还是很快,动作也依旧灵敏。
“用不着拔剑,“窗外有人在微笑着道:“若是有酒,倒不防斟一杯。”
“陆小凤?”叶孤城握剑的手缓缓放松,他已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,“还有一位是谁。轻功似乎不错,若是境界一样,恐怕也不比你差多少了。”
当然是陆小凤与安邑。
叶孤城没有说什么,转过身在那张唯一的凳子上坐下。才缓缓道:“你本不该来的,这里没有酒,还有,你旁边的人也不该来,这里现在没有剑客,只有一个杀人的剑手。”
安邑没有说话,他知道,自己说再多也没用。
两张枯叶从树上落下,他轻轻拔出宝剑,等到他收剑的时候。树叶已经飘到了地上。
树叶完好无损。
至少看上去完好无损。
“好剑,好剑法。”叶孤城抬头看了安邑一眼,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安邑。
“狂风快剑。”
“没听说,你创的?”叶孤城挑了挑眉。
“华山剑宗的封不平创出了前半部,剩下的,不过是我胡乱添入而已。”
这本就不是他首创的剑法,安邑不屑去说谎,因为他不会拿一个死人的武功来给自己脸上贴金。
“是不是都无所谓了,你这门剑法已至化境,就算是创出此剑法之人。比斗起来,也断然不如你。”叶孤城笑了笑,注视桌上的剑,缓缓道:“可惜,你并不诚于你的剑。”
“我想看你的剑。可惜,现在似乎不是时候?”
安邑说罢。轻轻叹了口气。
叶孤城的脸色变了:“你已知道多少?”
陆小凤道:“也许我们已知道得太多了。”
叶孤城慢慢的掩起窗子,又推开。窗外的月明依旧。
他一直都没有回头,仿佛不愿让陆小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