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景元说道:“他不是一般的乱写乱画。他用拿到的一切东西,在一切可以刻画的地方胡乱的刻画。据他的家人说,他一开始是用铅笔之类的东西在墙上画,把他的铅笔拿了,他开始用拿到手里的铁钉之类的,后来是筷子,还有把碗打碎了,用碎片画。如果你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拿了,那他就会直接用自己的手指头在墙上画,一直画的将指甲磨碎,直到将手指头磨破。刚送来的时候,他的十个手指头都磨得血肉模糊的,右手的食指甚至都磨出了骨头。”
聂飞听着都觉得自己的手指头疼起来。
徐景元道:“我给他注射了巴比妥,但这类药物好像对他效果并不明显。他有时候会做出攻击行为,所以我只好让人给他穿上了约束衣。我希望你不要误会,这都是为了保证病人和其他人的安全,并不是不人道的做法。”
聂飞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两人一边说着,一边坐电梯来到了四楼。徐景元在值班医生那里拿来了钥匙,带着聂飞朝四楼的东头走去。
这座楼的形状从空中往下看,像一个南北横放的“工”字。走到楼头拐弯处,一道铁栏杆将“工”字头一端封闭了起来,这里是医院的重度看护室。在铁栏杆后面放着一张桌子,桌子后面一个值班的年轻护士正在看报纸。看到徐景元教授过来,年轻的护士赶忙站了起来,将门打开。
铁栏杆里面左右分布着六个房间,每个房间都是厚厚的铁门,铁门上面留着一个小窗户,窗户上安着拇指粗的铁棍。一拐进这个走廊,聂飞就闻到一股股难闻的气味,像混杂着屎尿的药水味道,这让聂飞差点呕吐起来。铁门后面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,听上去像是有东西在偷偷摸摸地跑。
徐景元带聂飞径直朝最里面的一个铁门走去。
徐景元探头从铁门上的小窗口向里面望了一下,然后打开了门。
房间里有些暗,聂飞的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看清屋里的摆设。屋子不大,也就十几平米的样子。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铁床,床上躺着一个人,他的手脚被约束带绑在床栏杆上。他的头发很长很乱,看不清样子。聂飞注意地看了一下他的双手。两只手上都缠满了纱布,看来他手指头还没有好。
徐景元打开了屋里的荧光灯,整个屋子亮了起来。
聂飞一看四周的墙壁,吓了一大跳。墙壁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人脸图案。有的大,有的小,重重叠叠的到处都是。还有一些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符号。有的地方还有血手印,这应该是许大刚弄破了手掌,涂画的时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