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地步,反帝医院、公安医院、总医院、一中心医院,各大医院的外科急诊室他挨个转悠,哪儿人多往哪儿扎。
正是由于这个契机,让我结识了老蔫儿,从此以后,我和小石榴、老蔫儿三个人,结成了过命的朋友!
我被人送到公安医院抢救那天,老蔫儿正在外科急诊门口无聊地闲晃,眼瞅着抬过来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号,他立刻打起了精神,凑上前进行日常锻炼。
据他后来跟我讲,医护人员把我抬入急救室之后,有个护士出来扔我的秋裤,老蔫儿在垃圾桶里盯着我那条秋裤看了半天,完全被血染透了,湿淋淋的就像投过水的墩布一样。
从那一刻开始,老蔫儿对我负伤的原因,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好奇心,他在医院里追寻着我的踪迹,从重症监护室尾随到普通病房。
八十年代,医院的探视制度比较严格,限定了固定的探视时间。
我家里每天来人送饭的时间段,我躺在病床上都能看到老蔫儿在门口扒头。
他也不说话,也不进来,但仍引起了我的注意,以为他是老哑巴派来补刀的。
这可要了命了,我这下不了地,他要是趁周围没人的时候给我来几下,我还真就没辙。
我看了看立在床边的输液架子,心说:“实在不行就拿它比划吧!”
但慢慢地我也觉得不对劲,他天天在门口探头探脑,是胆小不敢下手,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?
有一天刚吃完中午饭,我又看见老蔫儿在门口晃荡,忍不住冲着他喊了一句:“哎!说你啦说你啦,你怎么老在我门口溜达呢?有他妈什么事儿,你进来明说!”
老蔫儿听到我招呼他,愣在门口犹犹豫豫地不知所措。
我一看就放心了,断定他不是前来补刀的,缓和了一下口气,冲他一招手:“你过来给我帮帮忙!”
老蔫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进了病房,一步一步走到我的病床前。
我对他说:“你能不能帮我把床摇起来?”
老蔫儿闷不吭声,低着头一下一下地将病床摇高。
我坐在病床上,上上下下打量着他。
从外表看来,他的穿衣打扮介于老实孩子与玩儿闹之间,你往哪边给他归类都行,但他并没有玩儿闹脸上常见的匪气,也没有流气、邪气,显得一本正经、木讷呆板。
此时老蔫儿的脸涨得通红,粉刺更是红得发紫,吭吭哧哧地说不出话。
我寻思不如找个台阶,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,就一脸堆笑地问他:“哥儿们有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