吗?给我来一根!”
老蔫儿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“云竹”,抽出一支递给我,拿火柴给我点着了,他转身又要走。
我叫住他说:“你别走啊,你还得帮我插旗儿放哨呢,看见护士大夫过来告我一声啊!”
老蔫儿如同一个接到命令的士兵,马上站到门口,倚着门框,一丝不苟地给我把着风。
我一边贪婪地抽着烟,一边问他:“你是哪儿的?怎么天天在我门口晃悠?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
老蔫儿似乎没听见,仍不答话,等我的烟抽完了,他又返回病床边,似乎还想再帮我做点什么,活像一个“特护”。
我示意他拿个凳子坐下,在我急不可耐的追问下,老蔫儿这才开始将他自己过往的经历,一五一十地跟我念叨了一通,不过当天时间有限,他没来得及说完。
可是从那一天开始,他几乎天天来找我,还是先在门外扒头,只要屋里有别人,他绝对不进来,一旦没人在我床边,他就蹑手蹑脚地溜进来,也不多呆,每次都是坐个十几分钟就走。
他坐下也没话,我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,就像在接受记者采访。
而且开始给我带东西了,今天两盒烟,明天两盒午餐肉罐头,后天还弄来两盒奶糕,反正不会空着手来。
我挺过意不去的,跟他萍水相逢,他还大我几岁,却天天拎着东西来看我,没想到一场劫难换回来一次休整,一次流血交上了一个朋友,塞翁失马焉知非福?取舍得失,是非成败,也许冥冥中都是天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