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时不知在想什么,只听见“啪”的一声,书架上的东西被他碰掉在地上。
我站起来去捡,看见他拿着纪之樟的照片出神。
掉在地上的是一本相册,里面装着和纪之樟有关的一切,被拿在手上的是高中时我趁纪之樟睡着给他拍的一张照片。
这本相册当年跟着我去英国,然后却从未打开过,什么时候放到书柜里的,我自己都记不清了。
我无端地有些慌张,手忙脚乱地把那堆东西收起来,抬眼便看到纪之楠垂着的手上有块显眼的红印,我问他怎么了,他说不小心烫到了,我伸手想去触摸,他飞快缩回去,说什么杯子消过毒,让我放心喝。
我被他这番举动弄得心情很糟。把相册放到书柜不常碰的高处之后,还是压住脾气问他最近有没有空,想去哪里玩。
纪之楠这回总算没有答非所问,说完便溜了。
走路像猫一样,一点声音都没有,怪不得平时在家里都听不见他的动静。
第二天,外头骄阳似火,我刚在一个公司开完例会,马不停蹄往华晟赶,路上开着笔电上旅行网。
昨天纪之楠说想去海边,我能空出来的时间不多,只能争分夺秒地看看下周南半球哪座海岛天气晴好适合游玩。
下车时意外地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躲华晟大楼下的角落里,不是纪之楠还能是谁?
他似乎不想被我发现,抬手抹了一把通红的眼睛,然后假装没看见我,转身拐进墙角。
我不禁皱眉,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又怎么了。我抬腕看时间,没有追过去,华晟刚刚走上正轨,新高层都在等我开会。
晚上有空的话再回去一趟好了,我想,下周带他去旅游,回来找个家庭医生好好帮他调养身体。
他真的想养狗的话,那就养一条吧,待在家里总比在污糟的娱乐圈里待着的好,那里不适合他。
我可以养他一辈子,只要回家的时候,打开门就能看到他对我笑。
下午接到那通陌生电话时,在外面聚众闹事的人刚被疏散。
这些天发生太多翻天覆地的事情,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或者耳鸣出现了幻觉。
过了许久,我才问电话里的人:“你说什么?”
那头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又重复一遍:“请问是纪之楠的家属吗?请到市三院来认尸。”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来到医院的,只知道走在冰冷寂静的走廊上时,全身的毛孔都在涔涔往外冒冷汗。
推开门,看到悄无声息躺在那里的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