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蓉环视众人:“只说你们要如何处置?”
贾敬见贾蓉语气稍缓,以为占了上风,沉声道:秦氏魅惑子弟,败坏门风,当即刻休弃!
此言一出,满堂寂静,唯有秦可卿压抑的啜泣声,如杜鹃啼血。她再也支撑不住,瘫软在地。泪水模糊间,她只觉世界天旋地转——那些所谓的长辈,竟要将脏水尽数泼在她身上。休书、骂名、无德之妇……这些沉重的枷锁,几乎要碾碎她的魂魄。
就在她心如死灰之际,一双温暖的手突然将她托起。贾蓉将她紧紧护在怀中,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:可儿,你忘了?我说过,万事有我。
这熟悉的声音如惊雷贯耳,秦可卿猛然抬头,望见丈夫眼中燃烧的怒火与决然。她蜷缩在那宽阔的胸膛中,听着有力的心跳,终于找回了一丝生机。
贾蓉轻抚她颤抖的后背,缓缓起身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堂长辈:这,就是你们商量好的结果?
寒意刺骨的话语,让整个大堂的空气都仿佛结了冰。
贾蓉冷冽的目光如淬毒的箭矢,扫过满堂众人:贾珍瘫跪在地,面如死灰;尤氏瞠目结舌,手中绢帕滑落而不自知;贾赦垂首敛目,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惊涛;贾政神色灰败,指节死死扣住太师椅扶手;王夫人急速捻动佛珠,念咒声中藏着慌乱;邢夫人双眉紧蹙。
荒唐!实在荒唐!贾蓉忽而仰天长笑,声震屋瓦,寒意沁人,为护一个沉溺脂粉的纨绔,竟要我休弃发妻?
他猛然收住笑声,眼底寒芒毕露:诸位可还记得,我夫妇二人是何身份?
字字如重锤敲击在众人心头,超品公爵的威压瞬间弥漫大堂。
超品诰命,非天子诏命不得轻辱!贾蓉负手而立,周身气势如渊似岳,若要动我妻子,先请圣上收回诰命再说!
秦可卿靠在丈夫怀中,娇躯轻颤。这一刻,她望着贾蓉挺拔的背影,眸中燃起希望的火光。原来这用鲜血换来的爵位,竟能为她筑起如此坚实的屏障。
既然两府容不下我们,贾蓉的声音冷得如同冰窖,今日便与荣国府恩断义绝!
此言一出,贾赦猛然抬头,贾政身躯剧震,王夫人手中佛珠应声而断。
未等众人回神,贾蓉又掷出惊雷:若宁国府也容不下我夫妇,我即刻迁出府去,从此与宗族断绝关系!父不慈,子不孝,便是祖父母百年之后,我亦不会守孝半步!
这决绝之语,如同一记重锤,将满堂人震得魂飞魄散。贾敬踉跄起身,指着贾蓉的手不住颤抖:孽障!你可知自绝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