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敢挑拣。不过在下有些疑惑,不知方便与否?”
黑暗中看不清他的反应,而苏进却也不待他回答,张口询问道:“似您这般年纪,想来该是膝下承欢,天伦之享不虞,怎生干起走口这般朝不保夕的营生?”
这老者抬起筷子,却又放了下去,似有难言之隐,许久后才缓缓摇头道:“一言难尽啊!”
又是沉吟了片刻,苏进虽不得回答,却也并不生气,只是自顾自的吃喝,半刻未止,灯火轻爆,屋外寒风肆虐,却又听得那嘶哑的声音轻启。
“依方才先生所言,这宣府军政果然已经如此不堪了么?难道京师之中,这么长时间就半点消息也无?”
苏进将竹箸放了,神情中带了些许认真,叹息半声道:“京师中的达官显贵,自英宗之后,犹似置身天堂,那里能理会这些边塞百姓的生死疾苦。”
“只盼鞑靼何日攻来,这宣府中还有将领可以调用,否则也便只能看百姓自己的造化喽。”缓缓地斟了杯酒,放在唇边,却并不饮,那目光中似若有所思,静静地盯着黑暗深处。
许久后,却又将这酒缓缓放了,道:“鞑子冬日来袭本是常事,这府城之内物阜民丰。瓦剌鞑靼无时无刻不想再进关来,只是这缘由曲直,来与不来,不尽于此,却赖如今的朝廷拿主意啊!”
黯淡的昏黄中,眉头轻皱,对这话似顿有疑惑,只是蜷缩身子咳了咳,待气息平复后,才行问道:“这却又怎生说?”
“哼!如今朝中奸佞当道,自西厂初建。厂督汪直圣眷不衰,肆意横行。以各种罪名大肆捕杀边将文臣,近来虽稍有收敛,只怕暗中也动作不断。”
见他缓缓摇了摇头,将这杯酒一饮而尽:“鞑子虽然善战,不过终究只有那么点儿人。若是朝廷真有心,饶是无高祖成祖的丰功伟绩,守成无论如何也是能做到的。”
“只可惜天子置身京师,却不知猛虎犹在卧榻之侧。终日只知**声色。这些年来,人心惶惶,宣府镇若真是战争将起,或是已无可用之将了。”苏进苍凉地笑了笑,埋下头去,只是黑暗中却看不清神色。
轻瞥的视线中,老者握着竹杖的指尖,骤然用力,似是隐匿在深心处难以掩饰的恨意,驿馆中顿时沉静了不少,只有合着漫漫长夜,委实有些难捱的汉子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沉吟了许久,这老者似才平复了情绪,低沉的询问道:“朝政果然已经糜烂至此了么?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难道就没有直言敢谏的御史言官!”
将